朱俊生：进一步深化市场化改革　完善保险市场的制度基础

２０１９年全球经济贸易增速显著放缓，外国直接投资大幅下降，主要发达经济 体增速持续下行，新兴经济体下行压力加大。面对国内外风险挑战明显上升的复杂局 面，我国国民经济运行总体平稳，发展质量稳步提升，主要预期目标较好实现。在此 背景下，我国保险业政策环境进一步优化，保险机构加速转型，服务经济社会发展能 力稳步提升，防范化解金融风险取得明显成效。２０２０年，新冠疫情对保险业的运 行产生了深刻的影响。为了有效应对疫情的冲击，要采取有效措施，遏制保险业务、 特别是寿险业务的下滑及其带来的不利影响。要进一步发挥保险保障、增信与投资功 能，缓解疫情对于实体经济的冲击。同时，要进一步深化市场化改革，完善保险市场 的制度基础，推动保险业高质量发展。 一 ２０１９年保险市场运行特征 ２０１９年，保险业市场主体持续转型，市场运行呈现以下八个方面的特征。 （一）原保费收入增速回升 ２０１９年，原保险保费收入４２６４４．７５亿元，同比增加４６２８．１３ 亿元，增长１２．１７％，增幅同比上升８．２５个百分点。 １． 人身险原保费收入增速大幅回升 保险业原保费收入增速回升，主要原因在于人身险原保费收入增速大幅回升。２ ０１９年，人身险业务原保险保费收入３０９９５．２８亿元（其中包括财产险公司 经营的意外险、短期健康险原保险保费收入１３６６．８６亿元），同比增加３７４ ８．７４亿元，增长１３．７６％，增速较２０１８年提高了１１．８９个百分点。 其中，寿险业务２２７５４．１４亿元，增加２０３１．２８亿元，增长９．８ ０％，占人身险业务的比例为７３．４１％；健康险业务７０６５．９８亿元，增加 １６１７．８５亿元，增长２９．７０％，占人身险业务的比例为２２．８０％；意 外险业务１１７５．１６亿元，增加９９．６１亿元，增长９．２６％，占人身险业 务的比例为３．７９％。 在保险回归本源的背景下，以健康险为代表的保障型业务持续高速增长，成为原 保费收入中增速最快的险种，占比逐渐从２０１３年的１０．０２％提升至２０１９ 年的２２．８％，成为保费增长的重要带动力量。 ２． 财产险保费收入增速进一步放缓 ２０１９年，产险业务原保险保费收入１１６４９．４７亿元，同比增加８７９ ．３９亿元，增长８．１７％，增幅同比下降１．３５个百分点。 ２０１９年，财产险业务原保险保费收入增幅放缓的主要原因是车险业务增速放 缓。２０１９年，机动车辆保险原保险保费收入８１８８．３２亿元，同比增长４． ５２％，占财产险业务的比例为７０．２９％。一方面，新车销量增速下滑导致车险 保费增速放缓。２０１９年全年狭义乘用车累计销量约为２０６９．７６万辆，同比 下降７．４％，较２０１８年下降幅度更大。［１］另一方面，２０１９年车险费率 市场化改革继续推进，受其影响，车均保费进一步下降。 同时，非车险业务增长迅速。２０１９年，非车险业务实现原保费收入４８２８ ．０１亿元，同比增长２３．１１％；保费占比３７．０９％，较上年同期上升３． ７３个百分点。其中，保证保险、责任保险和农业保险，原保险保费收入分别为８４ ３．６５亿元、７５３．３０亿元和６７２．４８亿元，分别同比增长３０．８０％ 、２７．５１％和１７．４３％，占产险业务的比例分别为７．２４％、６．４７％ 和５．７７％，成为财产险市场增量保费的重要贡献者。 （二）保险资产规模增速有所回升，占金融业资产的比重较低 ２０１９年末，保险公司总资产共计２０５６４４．９２亿元，较年初增加２２ ３３４．６７亿元，增长１２．１８％，增速比２０１８年有所提高。保险资产约占 银行业金融机构资产的７．２８％，比２０１８年提高了１．４４个百分点。但保险 业资产在金融业资产中的比重仍然相对较低，远远低于２０１６年２９个经济体［２ ］保险业资产占银行业资产的比例（平均为２１．３％）。 以美国为例，２０１７年末，美国保险公司资产为９．２５万亿美元，占银行资 产（２３．５１亿美元）的３９．３４％，保险业资产占银行业金融机构资产的比例 远高于我国。这也意味着我国保险业未来发展的空间较大，在金融资产中所占的比例 有待进一步提升，以进一步发挥保险业作为契约型金融机构积聚长期资金的作用。 （三）保险深度和保险密度都有所提升，但仍处于较低发展水平 ２０１９年，我国保险深度（保费收入／ＧＤＰ）为４．３％，比２０１８年提 高了０．０８个百分点；保险密度（保费收入／总人口）为３０４６．０７元，增加 了３２２元，增长了１１．８２％。 与国际比较，我国保险业发展水平虽然高于新兴市场的平均水平，但仍相对较低 。我国保险深度和保险密度不仅低于全球平均水平，更低于主要发达经济体的平均水 平，发展的空间和潜力很大。 （四）人身险转型力度加大，市场结构变化明显 一是市场集中度有所降低。２０１９年，中小保险公司依托趸交、中短期期交业 务，保费收入增长较快。传统保险公司聚焦长期期交、保障型业务，加快转型升级， 保费增速相对平缓。保费收入在１０００亿以上的７家保险公司（中国人寿、平安人 寿、太平洋保险、华夏人寿、太平人寿、新华保险以及泰康保险）的市场份额从２０ １８年的６４．９６％下降至２０１９年的６３．０１％，同比下降１．９６个百分 点。保费收入在１００亿至１０００亿的保险公司，从２０１８年的２５家，增加至 ２０１９年的２９家，市场份额从２０１８年的２９．１８％提升至２０１９年的３ １．３９％，同比提升２．２１个百分点。 二是普通寿险业务出现恢复性增长，分红寿险业务增速下降。在２０１８年行业 深度调整过程中，由于快速返还型年金？？两全产品规模大幅收缩，普通寿险调整性 下降，分红险增速高企。２０１９年，人身险行业呈现整体回暖、结构性调整的特点 ：２０１９年，普通寿险业务１０４７３．６２亿元，增长１４．８３％。其中，普 通寿险新单保费同比增长１５．２５％，增速较上年同期大幅提升７５．９７个百分 点，增速显著回升。分红寿险业务１２１６６．９７亿元，增长５．９０％。其中， 分红险新单保费同比增长３．７６％，增速较上年同期下降６２．６２个百分点，增 速大幅回落。 三是保户投资款和独立账户本年新增交费增长平稳。２０１９年，人身险公司未 计入合同核算的保户投资款和独立账户本年新增交费９０８６．９４亿元，同比增长 ９．６６％。 四是新单原保费收入出现恢复性增长，新单期交业务占比有所提升。２０１９年 ，人身险公司新单原保险保费收入１２８５３．７２亿元，同比增长１０．１０％， 增速较２０１８年－２３．９７％的水平大幅改善，占人身险公司业务的比例为４３ ．３８％。其中，新单期交业务［３］６２７５．１０亿元，增速由上年同期的－３ ．４１％提升至１２．５５％，占新单业务的４８．８２％。期交新业务增长势头向 好，行业转型成效凸显。 五是新单期交保费中，５至１０年期占比上升，１０年期以上占比下降。在新单 期交业务［４］中，３年期以下１８１．７４亿元，占比２．９５％，下降０．０８ 个百分点；３至５年期２２１０．５２亿元，占比３５．９０％，上升０．３６个百 分点；５至１０年期１０６８．８９亿元，占比１７．３６％，上升３．０８个百分 点；１０年期及以上２６９６．００亿元，占比４３．７９％，下降３．３６个百分 点。 六是渠道结构进一步分化。业务的转型也带来了渠道结构的分化，个人代理渠道 新单增长承压，银邮渠道增速回升，经代渠道增长迅速。 ２０１９年，个人代理业务１７２２９．７４亿元，增长１１．５０％，占比５ ８．１５％，下降０．６９个百分点。２０１９年，个代渠道新单保费３９２４．２ ２亿元，同比增长１．３３％。个代渠道新单保费增长乏力主要囿于期交新业务负增 长。２０１９年个代渠道新单期交保费同比下降０．７３％至３６９３．７４亿元， 降幅较上年同期有所收窄。此外，个代渠道主力产品由分红型年金切换至普通型年金 。２０１９年，普通型年金占新单期交保费的比例为 ３７．７２％，同比上升２８ ．９５个百分点；分红型年金占新单期交保费的比例为８．９２％，同比下降２９． ０９个百分点。 ２０１９年，银邮代理业务８９７５．９０亿元，增长１１．７５％，增速较上 年同期上升３５．８６个百分点，占人身险公司业务的比例为３０．２９％。其中， 新单期交保费２０２８．７８亿元，同比大幅增长４５．４５％。９０家人身险公司 中，４１家公司银邮渠道份额较上年同期有所提升；１９家公司银邮渠道保费增速超 过１００％。 ２０１９年，经纪渠道和专业代理渠道原保费同比增速分别为４４．４９％和５ ４．５６％，渠道占比分别为１．２５％和１．２３％，较上年同期均有所提升。 （五）财产险综合成本率有所降低 ２０１９年财产保险公司综合成本率９９．９８％，同比下降０．１５个百分点 ，但仍处于近年来的高位。其中，综合费用率３８．３１％，同比下降２．４３个百 分点；综合赔付率６１．６７％，同比上升２．２７个百分点。 由于综合成本率有所下降，财产险市场改变了２０１８年承保亏损的局面。２０ １９年，产险公司承保利润２．１５亿元，同比增加１５．７５亿元，增长１１５． ８３％，承保利润率０．０２％。 分险种看，车险综合赔付率同比上升２．６５个百分点至５９．３５％；综合费 用率同比下降３．８７个百分点至３９．２９％；综合成本率同比下降１．２２个百 分点至９８．６４％，承保利润率１．３６％。车险承保利润１０３．６０亿元，同 比增加９３．０７亿元，增长８８３．６４％。车险盈利情况大幅上升，与监管部门 治理车险手续费无序竞争，产险公司积极调整业务结构，实施精细化管理等因素有关 。 ２０１９年，非车险综合赔付率６６．７６％，综合费用率３６．１６％，综合 成本率１０２．９２％，同比上升２．０４个百分点，承保亏损１０１．４４亿元。 除企财险、货运险、特殊风险保险外，其他十个险种均承保亏损。其中，健康保险业 务综合成本率１０５．４７％，综合赔付率８９．０５％，承保亏损４０．０２亿元 ，亏损金额同比增加１９．６４亿元。健康保险出现大幅亏损的原因包括，环境变化 和老龄化导致疾病发生率变化，信息不对称造成逆选择风险突出，医疗技术发展使得 疾病检出率提升，以及一些市场主体在激烈竞争压力下放松核保条件和盲目扩大保险 责任等。 同时，由于市场违约率提升，信用风险事件增加，信用保证保险风险加大，尤其 是融资类的信用保证险赔付快速增长，出现较大的亏损。２０１９年，信用保险承保 亏损２２．３２亿元，保证保险承保亏损１７．９９亿元。 另外，由于洪涝灾害以及非洲猪瘟的影响，农险业务赔付增加，农业保险第一次 出现亏损。 （六）保险资金配置结构出现变化，投资收益率有所提升 一是资金运用规模平稳增长。２０１９年，保险资金运用规模继续保持平稳增长 。１２月末，保险公司资金运用余额为１８５２７０．５８亿元，较年初增长１２． ９２％，增速较去年同期有所上升。 二是保险资金资产配置结构出现变化。２０１９年保险机构减少了收益率较低的 银行存款类、投资性房地产类资产，增加了股票配置以及长期股权投资。其中，银行 存款和债券占据险资配置的比例超过４８％，对收益的整体影响最大。２０１９年末 ，保险资金运用余额中，银行存款２５２２７亿元，占比１３．６２％，投资收益率 ３．６８％。债券６４０３２亿元，占比３４．５６％，投资收益率４．３５％。 基金和股票是２０１９年投资收益率最高的两类资产。其中，证券投资基金规模 ９４２３亿元，比年初增长８．９３％，占保险资金运用余额的５．０９％，投资收 益率６．０８％；股票规模１４９４２亿元，比年初增长４１．３７％，占保险资金 运用余额的８．０６％，投资收益率达９．１６％。 长期股权投资是近年保险资金运用的重要方向。２０１９年，保险资金运用于长 期股权投资的规模为１９７３９亿，占保险资金余额的１０．６５％，仅次于银行存 款、债券、贷款占比，投资收益率为５．５１％。 此外，２０１９年保险资金配置于投资性房地产的规模为１８９４亿元，占比１ ．０２％，投资收益率为２．７７％。 从持有意向分类来看，截至２０１９年１２月末，交易性金融资产资金运用收益 为８５８．６１亿元，占比１０．１３％；持有至到期投资资金运用收益１５２６． ９５亿元，占比１８．０１％；可供出售金融资产资金运用收益２３９７．３０亿元 ，占比２８．２８％；长期股权投资资金运用收益１０８２．９１亿元，占比１２． ７７％。 （七）利润大幅增加 ２０１９年，财产险行业实现利润总额６３４．５８亿元，同比增加１６１．４ ０亿元。实现净利润６１９．５１亿元，同比增加３６８．９４亿元。其中，受保险 企业手续费佣金支出税前扣除政策利好，调减２０１８年多缴纳的企业所得税约７８ ．４０亿元。 受益于保险企业手续费佣金支出税前扣除政策利好、公允价值变动损益大幅提升 、退保和赔付支出下降等因素，２０１９年人身险行业实现净利润２４２９．１９亿 元，同比大幅增长１０８．４０％。其中，公允价值变动损益由上年同期的－１６１ ．０４亿元增加至２７５．８８亿元；退保金同比减少１３６８．７７亿元，赔付支 出同比减少１９１．８６亿元，合计较上年同期下降１１．９２％。 （八）外资保险公司市场份额有所提升 受保险业扩大开放政策的影响，部分外资保险公司加大了拓展市场的力度，市场 份额有所提升。２０１９年，外资保险公司保费收入３０５７．２６亿元，市场份额 ７．１７％，同比上升０．９８个百分点。其中，外资产险公司保费收入２５２．６ １亿元，市场份额１．９４％，外资人身险公司保费收入２８０４．６５亿元，市场 份额９．４７％。在北京、上海、深圳、广东外资保险公司相对集中的区域保险市场 上，外资保险公司的市场份额分别为２０．０４％、２１．５９％、１０．３７％、 １１．２５％。当然，与绝大多数ＯＥＣＤ国家和非ＯＥＣＤ国家相比，我国外资保 险公司所占的市场份额较为有限。随着我国保险市场对外开放政策的逐步落实，外资 保险公司的市场份额将进一步提升。 二 ２０１９年保险业发展政策环境 ２０１９年，保险业发展的政策环境进一步优化，包括：监管制度持续完善，对 外开放政策加快落实，调整手续费及佣金支出税前扣除政策，优化人身险评估利率形 成机制，以及促进农业保险高质量发展。 （一）持续完善监管制度，推动保险业高质量转型 ２０１９年，银保监会在人身险、财产险、资金运用、公司治理等多个领域修订 完善了部分监管制度。新修订的《健康保险管理办法》首次将健康管理以专章写入， 允许长期医疗保险进行费率调整，并将医疗意外保险纳入健康保险范畴；《保险公司 关联交易管理办法》明确了从严监管、穿透监管的原则，建立事前、事中、事后全流 程的关联交易审查和报告制度；《商业银行代理保险业务管理办法》从监管层面建立 起商业银行代理保险业务全流程统一的监管制度；城乡居民大病保险制度修订，力图 构建起一个覆盖大病保险承办全流程、全环节的监管体系；人身险有关精算规定调整 ，根据２０年的数据来规范附加费用率，更加科学合理；改革现有财产保险公司产品 监管方式，多维度加强财产保险公司产品监管。 这些制度的修订和完善，符合业务发展规律，为市场创造了公平有序竞争环境， 推动保险业向高质量发展转型。 （二）放宽市场准入，保险业对外开放政策加快落实 ２０１９年５月，中国银保监会从取消外资股比限制、放宽市场准入条件、拓宽 商业存在和扩大业务范围等方面，提出１２条银行业、保险业新开放政策措施。２０ １９年７月，国务院金融稳定发展委员会办公室在深入研究评估的基础上，再次推出 包括放宽外资保险公司准入条件在内的１１条新开放政策措施。２０１９年９月，国 务院正式批复修改《外资保险公司管理条例》，放宽外资保险公司的准入限制，为保 险业对外开放顺利实施提供法治保障。２０１９年１１月，银保监会修订发布《中华 人民共和国外资保险公司管理条例实施细则》，进一步落实保险业最新开放举措要求 ，放宽外资人身险公司外方股比限制，将外资人身险公司外方股比放宽至５１％，并 为２０２０年适时全面取消外方股比限制预留制度空间。同时，放宽外资保险公司准 入条件，不再对“经营年限３０年”“代表机构”等相关事项作出规定。２０１９年 １２月，银保监会发布《关于明确取消合资寿险公司外资股比限制时点的通知》，自 ２０２０年１月１日起，正式取消经营人身保险业务的合资保险公司的外资比例限制 ，合资寿险公司的外资比例可达１００％。 随着保险业全面开放，外资进入中国保险市场的组织形式将更加灵活，大大增强 了外资保险公司经营的灵活性与自由度。进一步的开放对于推动保险市场改革，促进 保险市场竞争，提高市场效率以及保护消费者利益都具有积极的意义。 （三）调整手续费及佣金支出税前扣除政策，减轻了保险企业税收负担 ２０１９年５月２９日，财政部、税务总局发布了《关于保险企业手续费及佣金 支出税前扣除政策的公告》，调整保险业手续费及佣金支出所得税税前扣除政策，将 原来财产保险业１５％和人身保险业１０％的限额扣除比例统一并提高至１８％，超 过部分，则允许结转以后年度扣除。该政策调整适应了保险业经营特点，在人寿保险 转型与车险费率市场化改革的背景下减轻了保险企业的税收负担，对中小险企的发展 尤为有利。 第一，切实降低了保险业的税收负担。近年来，寿险业开始转型，期交业务不断 增加，手续费及佣金的支出水平不断提升，造成寿险业应纳税所得额调增的金额不断 增加，行业税负不断加重。近年来由于市场竞争激烈，财产险市场、尤其是车险市场 的手续费水平不断提高。由于手续费费率持续走高，超过１５％限额的部分不能在企 业所得税税前扣除，造成财险公司税负明显增加。新政策分别提高了产寿险业限额扣 除比例，并允许超过部分结转以后年度扣除，大大减轻了保险企业的所得税负担。 第二，中小险企降低税负的效应尤为明显。此前的佣金支出税前扣除政策影响最 大的是正处于转型期、新单保费通常远远大于续期保费的中小寿险公司。按照新政策 ，中小保险公司的税收负担大为减轻。另外，原来的政策对以车险业务为主的中小财 险公司影响也很大。由于市场竞争加剧，车险手续费支出不断上升，调整的所得税大 幅增加。新的政策调整对中小财险企业也有实质性的帮助。 第三，超额部分允许结转以后年度扣除，充分考虑了期交保单手续费及佣金提前 支付与前高后低的特点，有利于发挥寿险业的风险保障和长期储蓄功能。近年来，监 管部门推动寿险业的转型，人身险公司加大发展期交业务的力度，以增强风险保障和 长期储蓄功能。随着新单期交业务占比不断提升，手续费及佣金占保费收入的比例也 不断提高，远远超过了之前１０％的扣除限额。新政策较大幅度地提高税前扣除比例 ，且允许超额部分结转以后年度扣除，为寿险业的转型与增强保险业风险保障功能提 供了良好的税收环境。 （四）优化人身险评估利率形成机制，主动防范利差损风险 ２０１９年８月，银保监会调整普通型养老年金或１０年以上的普通型长期年金 责任准备金评估利率，将上限由年复利４．０２５％和预定利率的小者调整为年复利 ３．５％和预定利率的小者。１１月，人身保险业责任准备金评估利率专家咨询委员 会正式成立。 近年来，随着人身险的结构调整和业务转型，保险行业在一定程度上出现了负债 久期相对较长、资产久期相对较短的期限不匹配问题。长钱短配问题带来的利率风险 和再投资风险，成为行业系统性风险的主要来源。主动调整业务结构，优化人身险评 估利率形成机制，能够缓解保险业投资端面临的压力，对于防范化解应对可能出现的 利差损风险、维护行业稳健经营有长远的意义，同时有利于全行业更好地履行未来保 险赔付责任、保护消费者权益。 （五）农业保险发展目标明确，迈向高质量发展的新阶段 ２０１９年１０月，财政部、农业农村部、银保监会和林草局联合印发中央全面 深化改革委员会第八次会议审议并原则同意《关于加快农业保险高质量发展的指导意 见》。《指导意见》从顶层设计上明确了加快农业保险高质量发展的指导思想、基本 原则、主要目标、保障措施等。根据《指导意见》，到２０２２年，要基本建成功能 完善、运行规范、基础完备，与农业农村现代化发展阶段相适应、与农户风险保障需 求相契合、中央与地方分工负责的多层次农业保险体系。稻谷、小麦、玉米３大主粮 作物农业保险覆盖率达到７０％以上，收入保险成为我国农业保险的重要险种，农业 保险深度（保费／第一产业增加值）达到１％，农业保险密度（保费／农业从业人口 ）达到５００元／人。到２０３０年，农业保险持续提质增效、转型升级，总体发展 基本达到国际先进水平，实现补贴有效率、产业有保障、农民得实惠、机构可持续的 多赢格局。 《指导意见》是在新的历史时期推动我国农业保险改革发展的重要举措，有利于 推动保险业紧紧围绕实施乡村振兴战略和打赢脱贫攻坚战，立足深化农业供给侧结构 性改革，按照适应世贸组织规则、保护农民利益、支持农业发展和“扩面、增品、提 标”的要求，进一步完善农业保险政策，提高农业保险服务能力，优化农业保险运行 机制，推动农业保险高质量发展，更好地满足“三农”领域日益增长的风险保障需求 。 （作者系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金融研究所保险研究室副主任、教授、博士生导师 ） ［１］资料来源：中国汽车流通协会汽车市场研究分会。 ［２］ ２９个经济体包括阿根廷、澳大利亚、比利时、巴西、加拿大、开曼群 岛、智利、中国、法国、德国、香港、印度、印度尼西亚、爱尔兰、意大利、日本、 韩国、卢森堡、墨西哥、荷兰、俄罗斯、沙特阿拉伯、新加坡、南非、西班牙、瑞士 、土耳其、英国、美国。 ［３］这里的新单期交原保险保费收入为财务数据。 ［４］不同缴费期限数据为业务数据，合计数与财务数据有差异。 [32] \t